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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十九(1/1)

4月28日星期五天气晴

梦境名称:偷窥者

梦境时代:现代

主角身份:无常

当我醒过来的时候,眼前一片漆黑。

迟钝的神经传来阵阵刺痛,我试着回想起什么,但脑中一片空白。

一道银白的月光从半开阖的天窗泄落,打在屋子里面,我发现自己已经被囚禁在了一个密室。

身体的疼痛渐缓,意识也逐渐清晰,我的脑海展开回忆。

我叫无常,今年十八岁,家境贫寒,可我偏偏是一个胖子。

由于我样貌奇丑,身体矮胖,漂亮女生都对我避而远之,时至今日我连一名女生都没碰过。

那日放学晚归,我一个人走路回家,因为我性格古怪,自然是没有朋友陪同。

之后自己好像被谁用麻袋罩住了身体…我的脑中一片眩晕,什么也记不得了。

自己现在身在哪里?这是我思考的第一个问题。

眼下自己明显被困在一个小黑屋里,可将我绑架的人又是谁?

我虽然平常特立独行,可并无和他人有所过节,自然没有仇家。就算是遭到歹徒绑架,可哪个不识相的歹徒会绑架我这个穷酸的胖小子。

我不禁哑然失笑,心中愁苦,念想到是歹徒绑错人。

踏踏踏。门外传来脚步声,我不自觉地提高警惕。

咔嚓——沉重的铁门被打开一个小缺口,一双凛冽的目光探进来,落在我的身上,我身体一寒,不禁颤抖。

“过来。”门外的人冷冷说。

“你是谁?你想干吗?”我站立原地不动。

“哼,吃饭么?”

我摸着咕噜作响的肚皮:“你到底是什么人,想把我怎么样?”

那人没回答我,我听到金属声响,知道他把食物放在了地面。

咔嚓——铁门的小窗被关闭,我听着对方步伐的远离,探过身去。铁门的下方有处缺口,正好可以伸手拿饭。

我谨慎地伸出手掌,触摸到了碗的边缘,心中一阵欢喜。

噗!我的手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。

“哼,抓到你了吧。”门外的人冷笑。

“你…你不是走了么?”

“你指的是这个?”

踏踏踏——

声音再次响起,这一次,我听了出来,远走的声音是录音器的声响。

“你想干什么?”我不安地问。

“告诉我你几岁了?”

“我凭什么告诉你?”

“说!”刺痛感从手指末端传来,十指连心的感觉犹如针扎。

“18!18!我今年18岁了!”

“18啊…”那人念叨着,门外传来翻东西的声音。不一会儿,我的手掌传来烈火灼烧的炽痛。

等我扯回手掌的时候,手臂上多了一行布满鲜血的烙印——18

之后的数日我都是在这黑屋中度过。黑屋不大,屋顶却出奇的高。在屋顶最高的顶端,排排钉立着一行摄像头。我察觉,这应该是为了满足歹徒变态的偷窥欲。

我无所事事,可歹徒的每日三餐却是按时供应。我不明白歹徒的目的,若是为了钱的话,他应该会勒索我的家人,不应该管我温饱,遇到特殊情况,说不定还会撕票。可歹徒整天却像对待犯人一样软禁我,没有表现出任何凶意,我真搞不明白这是什么原因。

第九日的时候,歹徒不仅给我带来了餐饮,还带来了某样别的东西。

“便宜你了,胖子!好好享受吧!”他在门口奸笑,打开铁门后,推进来某样物品。那物品直接撞在我的身上,软绵绵,热乎乎,滑腻腻的,竟是个一丝不挂的女子。

歹徒将铁门锁死,随后脚步声渐远。

我一颗躁动的心怦跳不已,望向怀中的女子定睛一看。原来这女孩长相甚是乖巧可爱,娇艳欲滴的模样让我色胆顿时高涨。

想我胖子先天受人鄙视,哪经得起这种刺激?尤其是在这种环境,孤男寡女共处一室,而且还是赤身裸体,更让我心中欲火中烧。

我情不自禁地朝女孩脸上望去,只觉得她面相娇媚可目光涣散,空洞的眼神不见一丝光亮。

我定了定神,拂向她的手臂,她的手臂上赫然显示着一排烙印,烙印的数字由16到24。

24?证明她今年24岁,比我大6岁。

我压抑着心中的恶魔,努力保持着理性。可思绪还是困扰着我。为什么?歹徒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?为什么将我困在在不见天日的黑暗之处,又毫无征兆的送上如此大礼?

我呆呆地望着怀中的美女,她不说一句话。生无可恋的模样更让我心中生疑。这个女孩究竟经历了什么?

我驱赶着脑中的冲动,尽量不去看怀中的美女,抬头而视间,瞥眼到密室上方排排而立的摄像头。心中释然,歹徒啊,原来你所期待的不过是我与女孩交合的画面——你为了满足自己扭曲的偷窥欲,就要一对大好男女任你摆布,甘心做你的棋子。哼,简直是痴心妄想,我不会让你奸计得逞的。

我望着怀中的少女,心中暗下决心。

十个月后。哇哇哇——随着一声清冽的啼叫,我的孩子诞生了。

虽然是在这不见天日的密室,但我还是为这小生命的到来感到欢喜。十个月来,我和妻子过着神仙眷侣的生活,虽然我曾暗自发誓决不妥协,可事实证明人的欲望是不能单纯的靠理性控制的。一失足,就与预期的道路偏离甚远。

这段期间,歹徒的食物供应不仅没有停止,反而更加频繁。尤其是遇到他心情不错的时候,还会附赠鲜味的美肉。

就在我孩子出生的第一天,歹徒意外光临,抢走了我怀中的宝宝。他手里拿枪,我和妻子不敢抵抗,只能默默地看着自己骨肉分别。

我是希望,只是单纯的希望,歹徒是为了将我的孩子抚养成人。毕竟不可能让我的孩子一辈子都在这种地方成长。既然我与妻子的“表演”足够令他满意,那么他势必会对我们夫妻二人有所补偿。

歹徒还是有点良心的,我甚至这么单纯的认为。

之后的日子,妻子为我生了不少孩子。保证的频率大概是一年一个,这些孩子无一例外的都被歹徒带走。

等到了妻子30岁的时候,妻子也被歹徒强行带走。我摸着自己垂胸的胡须,发现自己手臂上的烙印也到了24这个数字。

我并没有思念妻子很久,牢狱的生活已经消磨了我的部分感情——那属于人类该有部分的情感。

数日之后,密室来了新客,是位小姑娘。姑娘的手臂上的烙印数字由19至22,她今年应该是22岁。

她来了之后,我们两个甚至没有过多语言的沟通,就即为默契地进行起了我与曾经的妻子那日复一日的表演。

这样的日子过得很快,转眼间就到了我来到密室的第12个年头。这段期间我的配偶换了两人,子女无数,可他们长大后的样子我一个也没见过。

这段期间也使我的心态与思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。起初刚来到密室的时候,我是想逃离的,甚至想过自杀。可时间久了,我竟然习惯了这里的环境,并适应了这里的生活状态。我开始依赖每日准时的三餐,依赖身边不知疲倦的配偶,依赖满头如聚光灯般的摄像头,依赖这里的一切。

我不想离开,我已经爱上了这里的生活。一想到离开之后,自己肥胖的模样被世人唾弃的惨状,我的心中就一阵不安。

时光飞转,在我30岁那天,歹徒打开了我的房门,示意我出去。

身边的第二任配偶喃喃说:“又是30岁,怎么都是30岁…”

我心中一惊,忙问向她:“你说什么?什么叫‘又’,什么又叫‘都’。”

她叹了一口气:“我之前的配偶就是30岁时候被带走的,那时我22岁,被分配到了你的房间。”

“你的意思是这里有很多类似的房间?”我疑惑着问。

“是啊,你没换过房间么?”

“没有,我没换过房间。这个屋子在你之前还有一个女的,我记得她被叫走的时候也是…也是30岁…”

30岁?30岁意味着什么呢?

“喂,你们啰啰嗦嗦的干什么呢?这十多年也没见你们这么屁话过。”门口的歹徒叫我,手枪指向我的头颅,“出来!麻利的。”

我的思绪翻涌,战战兢兢地挪步到门口。此刻歹徒的身体离我只有一寸,我第一次看清他的脸,那是一个苍老而又没有灵魂的躯壳。

我抬头仰望,深吸一口气。第一次走出密室,炽热的阳光剥离着我心中尘封的黑暗,我一次又一次怀疑眼前的真实。

蓦然,阳光散落密室,正巧晃上密室的顶端。我站在光与暗的分界线,将屋顶的摄影器看得一清二楚,此刻,所有的摄影设备都蒙着一层灰蒙的光。

我的心脏抽搐:“你就是用这些摄像头监视我们的么?”

“那个啊?哈哈哈,那个早就坏了。”歹徒放声大笑,“我的爱好,可没那么低俗…”

就在这跨出一步就是阳光明媚的新天地的刹那,我的心中泛起了犹豫——

走出去——不出去——

走出去——不出去——

走出去——不出去——

啊——啊——啊——

无常解析:

所谓恐怖的永远不是眼中所见,而是脑中所想。让我们畏惧的永远不是触目惊心的惨状,而是脑中萦绕不休的想要逃跑的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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